米奇的55道陰影

來說說最近對於死亡和生活的一些想法吧

最近  醫院中一位以前帶過的外科住院醫師學妹  在不久前

上吊離開了  從周末聽到後一直到現在

也經歷過一些事情  也會想起當初帶著學妹開腦手術時的片段

以及閒聊著輔大的生活  和每一個臨床患者照顧的時刻

就在打開冰袋  看到他的遺體時  突然腦中有好多好多很亂的思緒

不只是對於那個學妹的記憶  同時也在思考很多相關的問題

俊勳  晚安  又是一個孤單找不到人訴說的夜晚吧 

邊喝著苦澀的Vodka邊說說這幾天的喜怒哀樂吧

乾杯 先恭喜你也謝謝你 今天拚了老命幫一個瞳孔放大的病人

從鬼門關救回來了  雖然 還在危險期 只不過瞳孔回來了

雖然大家都會覺得理所當然 都只覺得這是我的工作和使命

但是 每次熱血的開刀 小心的保護正常腦子和生命

不管多少次 還是會很開心自己可以救人 還有存在的價值感

或許 是這一兩天被魏主任整個唸到一個不行吧

好像來了一年 我還是不夠讓他放心  雖是說關心我的病人不夠

怕我保障薪不夠養活家人 怕我生存不下去

甚至 還提議要我以後都跟他開刀  他要好好看我開刀

轉眼間已經過20天了 卻覺得自己成長的好慢好慢

尤其當疲憊之際 發現自己的虛弱和被嫌棄到不行時 停下腳步

才發現 自己好像沒有想像中的堅強 我承認 我很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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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天了 進入神外 是個不折不扣的菜鳥

努力的照顧著自己的病人 天天習慣自己先看著病人 處理問題

看到大大小小急診的患者 盡力的問著病情和做著檢查

跟著自己的主治醫師和學長 開著大大小小不同的刀

這就是大部分的生活 更別說完成寫不完的病例 報告 或是想要念的書

值班的時候 真的讓我上面的主治醫師很辛苦 自己也感覺很抱歉

因為抓不到報告的重點 沒有能力獨立處理開刀和做決策

甚至連解釋病情都無法放心 往往就只能往上面問

希望 可以 放下害怕的心 繼續往前進 不要畏首畏尾 裹足不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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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過一天多 自己就正式進入神經外科的領域

但是卻覺得自己還有好多好多不會 好多好多需要學

心中 充滿著不安的情緒 以及種種惶恐的想法

畢竟要面對的是 人的生命 腦的病變 神經的疾患 還有 不成熟的自己

從一開始懵懂的實習和住院醫師 到後來 好不容易撐到外科第二年

在各科學習很多不同的知識 也適應了許許多多不同的技術

但是 對於自己本科的知識 卻覺得好虛 好弱

即使 好不容易在最後一個月 回到科內 慢慢地適應科內的步調

即使 很多學長在刀房 慢慢放手讓我關傷口 或是放刀讓我為主

但是 心理面的壓力和害怕 卻與日俱增

因為 不知道當一個人深夜裡 遇到很緊急要開刀的情形

自己是否可以勝任的來 可否解釋得清楚 可否跟主治醫師報告時能夠不被罵

因為 不知道當一個人面對重症或生命交關 自己的處置是否得宜

可否應對得宜 可否仔細地完全沒有遺漏 可否升任自己喜歡領域

人往往都是因為未知而害怕 常常 會羨慕走在前面的學長們

可以適應得很好 都可以克服這些關卡 順利地升上R4,R5或R6

或許將來有一天 適應之後 我可能也會慢慢地像他們一樣有自信

能夠輕易地抓到疾病的重點 能夠放心的處理緊急的開刀

至少對我目前的我 真的好羨慕

2011的最後一天 吃完阿福學長病人 愛心的麵線

互道聲 後會有期 感覺正式結束了 在醫龍戰隊的旅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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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想當初選擇外科時 曾跟面試的老師們說過

將來想走會死人的科 不是想開腦 就是開心

或許 因緣際會 先報名且走入了神外的世界

但是 在這兩年大外科中 卻不斷的在心血管的領域中 成長及熟悉

也或許比同梯的運氣好 來到心外特別多次 不然就是值班的時候

特別多急診或需要緊急處理的個案吧 總覺得 不斷的按壓那顆心臟

不斷的看著 接著和吹著許許多多需要縫合的血管

往往看到澎湃的心跳 噴出來的血流 自己的心跳和熱血也跟著激昂了起來

雖然別人都說我帶賽 值班都會遇到他們沒看過的狀況 但是

這或許也意味的是種磨練 是種成長

真的很謝謝 醫龍戰隊裡每一位學長姐的指導 或是在臨床工作中

不管是加護病房 刀房或使病房的護理和工作同仁們

一起的忙碌 一起的嬉鬧 一起的認真 一起的成長

原本只是為了病人好 而好心的處置 卻反而讓病人痛楚和哭泣

婆婆你可知道我內心是多麼的自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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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想距離上次打不上病人的CVP 好像一陣子了吧

今天晚上終於又踢到了鐵板 覺得失望 生氣 又難過

失望連續10多針的紀錄中斷 生氣自己能力不夠

更難過的是 原本自信的好心 卻變成種另類的折磨

原本是一床傷口感染而去清創的婆婆 原本就貧血的他

在術中 流了不少的血 不過 在刀房裏面沒有幫他輸血

加上病人的血管本來就很難打上 即使周邊血管 也常常跑掉或是失敗

急著想幫他輸血 卻發現周邊血管又失敗了

加上想說上個月在加護病房的訓練 連續成功的經驗

就自告奮勇地想幫婆婆 打中心靜脈導管

跟家屬和病人溝通好 姿勢擺好 無菌裝置準備好

打著麻藥後 用細針找尋著血管

結果 好幾次抽到了 病人痛了一下跑掉了

有一次連大針都抽到了 放進導管線時 卻發現阻力好大 推不太進去

不太敢硬推 就再把針推出來 結果 之後就發現血管超容易扁掉

家屬來回地踱步 阿嬤不耐煩又痛的哀求我不要打了好不好

甚至還一直流眼淚 當時我只能說 對不起 真的不是故意要拖這麼久

血管很容易跑掉(婆婆偶爾會亂動) 看你這樣我也難過和”無干”

這是我在R1值班以來覺得最莫名其妙的一天
首先是未完成病例室 有一位上禮拜六出院的病人
算一算補病例的截止日期是禮拜二 結果一直到我禮拜二下班以前
電腦上面都沒有通知我這筆病例 結果當我晚上9點在家裡請別人幫我查
明天手術排程時 卻意外被通知電腦亮起我那本病歷未完成
且期限是禮拜二晚上之前 真的很扯說 擺明了就到期了呀
結果禮拜三一大早 我馬上去未完成問 它們說禮拜六下午3點以後到禮拜一
沒有上班 加上禮拜一病例很多 整理比較慢應該禮拜二就會亮燈顯示
結果不但禮拜二下班前 我手機沒簡訊通知 電腦上也沒有顯示
未完成的負責人拼命地解釋說不可能 電腦上面有紀錄
我真的火大到跑到資訊室去查登錄的紀錄 結果未完成的負責人急忙說
會幫我在寬限幾天 天呀 明明是自己常常作業程序出問題
通知太慢 說的一副好像是我求它們寬限幾天的樣子 真的很火
要不是樓上有急事在摳我 我真的很不想就這樣被摸頭解決了
更扯的是 好不容易下午我有空把兩本病歷補完 結果
晚上電腦又通知我下午一本打完的病例且我以網路簽章認證過的病例
出院病摘沒有完成 我氣到衝下去 可惜晚上他們都下班了
打開電腦 明明都完成的病例 我氣得把電腦螢幕當場照下來
照片存證 等我之後有機會 我一定會蒐證到未完成病歷室到底還有多少
烏龍跟錯誤的案例 該不該好好的檢討

另外一件事情很扯的是發生在昨天傍晚值班的時候
一位病人央求我幫他打中心靜脈導管 主要是因為他的手打點滴打到腫起來
到了床邊 我看了一下病人的手 不太像是軟針跑掉的腫
而是像姿勢引流的水腫 結果我摸病人的手感覺熱熱的
我就跟病人旁邊”熱心”的看護阿姨說 任何腫的情形一開始都是要冰敷才對
也解釋中心靜脈導管的危險性 跟非必要性
結果它們說 但是剛剛護士小姐跟我說熱敷耶 我覺得很訝異 當場就說
等一下 我去問清楚誰說的 結果小夜的小姐表示
一開始也是跟他們說要冰敷 結果看護阿姨就說是這樣嗎 結果
小夜班小姐就改口說那熱敷好了 我聽了差點沒昏倒
回到床邊 我就苦口婆心的解釋要冰敷 且要抬高肢體
結果它們說小姐有幫他在右手下墊棉被抬高了 但是病人卻是坐的直挺挺的
我又耐心地解釋說這樣沒有用 抬高要高於心臟
之後就叫病人躺平 手下墊東西才有用 本來想說就這樣交班就沒事了
結果 在凌晨約四點的時候 大夜班小姐摳我說 病人的手很腫硬梆梆的
可不可以點滴換打另外一隻手 我當時只是覺得可能腫沒退這麼快吧
就回答可以壓 你打得上就換另一隻手
結果在六點的時候 大夜護士又跟我說 右手還是硬梆梆的
且有幾點水泡 我當下聽到馬上衝到床邊去看病人
結果我一摸她的手 很熱 還有兩三點水泡
我就問說晚上有沒有乖乖地抬高跟冰敷 結果他說有抬高
結果看護阿姨說 昨天晚上的大夜小姐人很好 還幫他熱敷很舒服
我聽了差點沒昏倒 熱敷 手腫到硬梆梆 還起水泡
我當下跟病人說 阿姨現在你冷熱敷都不要 你就抬高手就好了
回到護理站 我問大夜的護士說昨天小夜沒有交班嗎
他說有壓 不過他覺得那個腫很像是軟針滑掉的水腫
幫她熱敷加速血液循環不是會比較好嗎 病人也比較舒服呀
我聽了 突然覺得 明明已經下的指令
為什麼執行跟照顧的護士小姐卻是照自己或看護阿姨的指令來做
結果病情越來越差 卻是我來收尾跟善後
是因為我只是R1 不是專職該科的住院醫師 所以我的指令跟判斷
是可以輕易地質疑的嗎
還是 我說的都不算數 那病人有問題了為什麼還來問我
充滿著無奈跟煩悶 向單位裡面的資深學姐說 卻在心裡面
讓我充滿著很多的不被信任感和無力感

結束了外科R1的前半年 終於輪到了PGY的時光

雖然到了這邊 還是要值班 天天查房 寫病歷和接新病人

然而 步調和壓力彷彿一下子緩慢了下來 才有時間 好好的回顧

這半年 從intern變R1的rookie 生活

好像才經過炎熱的夏天 考完醫師國考 剛剛要準備到新光在新生訓練

現在回想卻已經經過了半年 還記得

一開始頭一個月 小虎弟剛出生時 卻連陪產假都不給請

甚至還被罵說 你兒子出生 一定要你去嗎

還有你來我們科是來爽還是來度假的冷嘲熱諷 那時的辛酸

還有一整個月扮演NSP care 6個VS的病人 一個月卻只上過一台刀

天天不斷的換藥 辦入出院 值班 報告 補作業

甚至補未完成病例 捕到快一萬元的獎勵金 (100/一本)

即使如此 後來還是認命的熬過來了

接下來 算是開心的神外跟trauma的日子

一方面是自己本科的訓練 即使累 或是工作繁忙 但是

想到跟未來有關的訓練 在怎麼笨拙 怎麼被罵被念

都要好好的記下來 學起來 將來一定用得到

加上 本來科裡面的學長 主任 護士姐姐們還有醫師 對我都很照顧

所以 即使在trauma沒事時 都很願意回到科內幫忙

雖然每逢刀日 從早開到晚 但下刀跟學長半夜去吃燒肉 是開心的

雖然主治醫師和學長請假時 得一個人跟NP學姐照顧所有病人 是開心的

即使忙碌或被唸 但是大家像一家人 互相體諒的感覺還是開心的

甚至還第一次下跟學長們去台南神外醫學會上報告 大家都很支持跟鼓勵

也真的增長了不少的見聞 有融入當一份子的感覺

直到換到SICU的course 卻讓我整個新人的心態跟觀感 開始有了轉變

來到了臨床 回到了科內

才知道甚麼是才疏學淺 感覺自己 甚麼都不太會說

記得以前在實習時跟刀 總是開開心心的想說

當個好助手 多學習點甚麼 沒想到 值班跟老師一起上台刀

卻發現自己是如此的笨拙 哈哈 被電得真的是金閃閃

尤其當老師跟流動的護士學姊 很無奈的唸著我時

心裡面真的蠻挫折和沮喪的 不知道學長姐是不是都這樣走過來的

還是只有我這麼遲鈍 原本會綁的線都不會綁了

原本會做的都不會了

很多以前不曾第一線要去照顧的病人 當自己要親自去接病人

親自去解釋病情 親自去聯絡檢查

甚至當很多開完刀轉到ICU時 自己得試著獨立開藥單跟醫囑

其實很多第一次都不斷的在刺激我得成長 同時也在告訴我

不會的事情實在太多了 哀 就連回家也是如此

以前在當兒童治療師 帶小朋友的意氣風發

到現在 半夜帶兒子娃娃號的窘境

感覺真的一切都剛開始 一切都是那麼的陌生

一切是那麼的挫折 一切都是這麼的真實

雖然這樣 還是得挺起胸膛迎上去

畢竟我還是孩子的爸爸 我還是病人的住院醫師

撐下去 去適應 撐下去 去熟悉

即使現在的我看不到遙遠的未來

不過 上天不會安排通不過的考驗的

希望有一天 能夠再從 不會到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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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長沒有捷徑 只有不斷的摸索跟反覆的練習

今天報到一大堆的資料要填
甚至新生訓練這禮拜 知道晚上要值9B+5A--星期2,4,日
本來想說 既然走外科就不怕累
只不過當我跟學長跟主任說 下禮拜老婆預產期可能要請假去陪產時
卻聽到一定要你去嗎 沒有其他家人可以照顧嗎 ........
你這禮拜職前訓練已經很輕鬆了 下禮拜又要請假
你是來我們科裡面度假還是爽的嗎 我們科內人力吃緊
之前沒有人來run我們科還請假的............掛斷
看來當醫生是不能陪老婆待產的 是不能有家庭的
要我犧牲自己的時間來工作 我都沒問題
但是 自己的小孩 自己的老婆 卻沒有辦法照顧
那還憑甚麼去照顧病人 在我報到的第一天
馬上就想讓我離開外科 j
尤其以後絕對不走尿尿科

PS : 視病猶親 是一個最無奈的謊言
因為醫生的親屬 有時連自己的病人都比不上

不管多少次成功 當我默默找著血管

感受跳動的動脈 以及週邊隨時被壓扁的靜脈

當針刺進皮膚時 每次都跟第一次依樣緊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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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久沒有上來寫網誌了 但醫療生活中種種的感動和想法

未曾因為前一陣子的婚禮和申請醫院 而停止或發生

不過 這兩個禮拜在MICU(內科加護病房)

卻讓我感覺到莫名的提升和充實 算是累積了一點點的武功吧

雖然之前一個月在神內 也練習了不少 但是還是很期待到ICU裡面學習更多

能力越大 責任就越大

在這個緊急醫療的第一線 雖然只有短短的幾週

卻讓我深深的感覺白袍下的使命 以及渴望自己的成長

以前總是在影集裡面看到急救的畫面 是如此的緊張 是如此的有壓力

如今天天得去面對 得在短時間之內 搶著診斷 搶著推理

跟疾病搶著時間 要先發制人的去控制病情

一切是如此的急迫 也如此的充滿挑戰性

好比 某天下午 例行性的在床邊幫病人做著心電圖

一方面問著診 病人主訴胸腔怪怪的 早上很喘

現在只是覺得背後兩邊肩胛骨疼痛 然而 看著列印出來

那張花花的心電圖 ST升高 VPC不正常的跳著

心裡面覺得很毛 再做一張後 那些不規則的圖形 更是明顯

馬上告訴老師和學長 馬上把病人推到急救區

沒想到就再不久後 真的在當場跳著會致命的VT和VF

現場真的和老師一起坐著書上ACLS的急救流程

電擊 給藥 壓胸 給氧 一切是如此的緊急

卻沒有時間想到緊張 沒有時間可以停頓去想要做什麼

只有心裡跑著天天讀的流程圖 身體也不自覺得衝上去壓胸

面對死亡 才知道原來再次選擇醫學的路

肩上的壓力和使命 如此的沉重

很久沒有上來打自己在醫院裡面的心得了 一方面是因為考試

報告 值班 或是看書把自己的時間給佔滿了

另一方面 或許是慢慢的自己的心 有點適應了

適應了周遭的每一份感動 適應了每個新環境的衝擊

然而 今天 卻發現自己的心 在白袍下 仍不停努力的悸動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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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如往常的報告著自己照顧的個案 討論著個案症狀背後的意義

接著 也理所當然的被主治醫師 電著自己不足的經驗和知識

其實自己一直以來 會覺得反正現在還是學生

能夠被電是種收穫 畢竟這樣可以印象深刻的學習到更多

比之後到了真的要獨立看病人時 造成無形的傷害

或讓病人多走了很多的冤枉路來得好

來到了例行的查房時間 跟主治訴說著患者病情的變化

討論和紀錄每天的不同的order 在一間間等待著健康

等待著出院的病房中 完成照顧者的使命和角色

在查到最後一房的阿媽時 主治對看護阿姨說

阿媽這次的病情已經穩定了 然而 得好好的家屬溝通

之後出院的安置 以及照顧上的一些事宜

這位70多歲的阿媽 身上的疾病真的不少

幾十年的糖尿病 氣喘 高血壓 腎衰竭 心臟病 尤其幾次的中風後

意識開始不清 也有了老人痴呆的情形

無法溝通 無法進食 整天自言自語 這次主要是因為在安養院中

發現意識昏迷 加上發現有吸入性肺炎而住院

住院期間 針對血壓 血糖 肺炎 和呼吸上 有了穩定的控制

預定排明天就準備出院

回到了護理站 打著病人的病例 和學長討論明天還要被電的報告

突然聽到護士說 剛剛那床阿媽抽筋了

在神經科的護理站裡 大家見怪不怪的討論著

住院醫師也過去觀察和處理 然而 發現過去的護士越來越多

才隱約從總醫師那聽到說 好像得CPR了

當疾病受到了控制，是否代表得到了健康？

當疼痛獲得了緩解，是否表示找回了快樂？

當醫療給予到了極限，是否象徵擁有了生活的品質及生命的尊嚴？

偶然的機會下，和致力於臨床的治療師聊起了關於老人照護的瓶頸。就像是隨時發生在周遭的故事般，在面對人生必經的老化過程中，不禁思考起醫療在其中的定位跟價值。故事的開始是一位八十多歲婆婆，因為中風而住院，在疾病的初期，一直很認真努力的復健著，希望能夠像以往般的獨立生活，不要造成家中的負擔。很幸運的是婆婆的子女都很孝順，每天總是抽空來病房陪伴和鼓勵。在醫院的照護下，身體有了不少的進步，慢慢的可以自己走路和做一些日常生活的功能，出院之後甚至在醫院附近租了間房子和請了個看護，持續的讓婆婆接受居家及門診的復健。一切是如此的順利，彷彿就在計畫跟照護下，病情有了穩定的控制跟好轉，然而有一天當婆婆在家裡不慎跌倒後，卻讓整個復健的意願和站起的勇氣大減，因為疼痛以及家人害怕再受傷，於是減少了活動範圍，取而代之的卻是整天的臥床或休息。彷彿像惡性循環般，在不熟悉的房子裡，沒有了目標，開始感到畏縮及孤單，種種的不安全感也讓情緒越來越不穩定，每天總是吵著要子女們隨侍在側。轉介到了精神科，用了抗憂鬱的藥物，引發嘔吐的副作用，在吃不下、睡不著、每下愈況的精神狀態，最後營養不良造成電解質失調，又再次昏迷送到急診。

其實這是一個周遭很常見到的個案，就病程來看，初期的神經內科、復健科，到後來的精神科、急診和內科，每一科總是能應著病人的疾病而提供該科治療跟照護，當一切的疾病都被控制了，那麼病人為何卻無法在生活上取得適應。當治療師問起自己還能幫助這位婆婆什麼，不禁也思考起將來身為醫生的我們，能做到的又是哪些。目前所看到的醫療，往往著重於症狀的改善和疾病的控制，認為把病治好，患者恢復了健康就可以過著原本的生活，就某種層面的確是如此，或許這也一直是很多醫生盡全力幫助患者的著眼點，尤其在見實習所見的大醫院裡，在忙碌的看診中，問題導向的解決，是需要果斷且即時的給予。然而當面對無法痊癒的疾病時，這樣的單純的解決症狀的治療，在這個婆婆身上卻好像少了些什麼。或許這是醫療初學者的我一時無法參透的，不過當治療師問說除了復健和醫療外，我們還有什麼可以幫助他呢！

如果身為醫療的我們，可以多一兩句鼓勵跟讚美，在疾病的初期可以預見這些不安全感，想想患者之後的適應跟情緒，先一步的結合相關科別和專業的照會和治療，甚至和病人一起規劃未來的治療目標和計畫。在兼顧行善和自主的原則下，讓患者有尊嚴和支持的面對自己的疾病。這只是我所能想到的一點淺見，或許和安寧療護的精神很像，不過會反思為何只有在即將面對死亡的個案，醫療上才重視他最後生命的尊嚴跟安祥，在一些無法改善的疾病下，不也是需要更多的身心靈的支持來重新適應。除了醫療，家庭支持和情緒掌控更是讓這病人回歸生活的關鍵，想想當我們脫下了白袍，當個案就發生在自己的父母親身上時，那種同理的設想，是醫者助人的使命和責任，或許更是我們能夠幫助患者的一份關懷。

准許我進入醫業之時

我鄭重的保證我自己要奉獻一切為人類服務

我將要給我的師長應有的崇敬及感戴

我將要憑我的良心和尊嚴從事醫業

病人的健康應為我的首要觀念

我將要尊重所委託於我的秘密

我將要盡我的力量維護醫業榮譽和高上的傳統

我的同業應視為我的手足

我將不容許有任何宗教 國籍 種族 政治

或地位的考慮介入我的職責和病人之間

我將要盡可能地維護人的生命 自受胎時起

即使再威脅之下 我將不運用我的醫學知識去違犯人道

我鄭重地 自主地並且以我的人格宣示以上的約定

視病如親

這次的來到愛維養護中心 除了來實際的看些病友接受的社會福利外

也是來體驗一下照護者的經驗 還有了解一下一些病友的心路歷程

或許是我們這組負責的關係 之前的聯絡到後來的參訪

我們大家都戰戰兢兢的為了讓其他同學更了解這邊 所以拍照攝影

講解或是協助引導 都是希望可以在這邊體會許多學校聽不到的東西

除了基本的介紹和引導外 讓我印象最深刻的是 聽到三位病友

分享彼此面對自己罕見疾病時的過程和克服

或許她們都跟我們差不多 正值青春或是生命正要起飛的時候

突如其來的發病 讓她們的生活跟生命感覺被剝奪掉原本有的色彩

或許有的人還沒走出來 可能從一開始的怨天尤人自暴自棄

到現在慢慢的調適過來 可以互相的鼓勵其他病友

或是慢慢的從一再的否認跟憤怒的情緒中 找到了自己的出口

為了家人活下去 沒有多想自己的未來 或是肯定自己的專長

這些都是我從三位病友身上了解到的結果 不過 或許就會想想

如果有一天 這樣的故事也發生在我身上的時候 我會怎麼辦

趁著提前下課 來打打這些日子在醫院裡 從頭開始的心得吧

對於大四的見習生來說 在白色具塔裡 只是剛起步的小毛頭

就像當年剛入伍時 那份青澀的樣子 即使曾經當過治療師的我

面對一樣是陌生的聽診 跟以前從未接觸的患者 也能是充滿的好奇跟恐懼

或是害”怕” 就是心裡空白 所以不像學長學姊們熟練的面對天天來的個案

像張白紙慢慢的在寫下自己成長的日誌時 那是有趣也充滿種

慢慢賦予使命的責任 記得一開始到了去年也到過的嬰兒室 不像當初

只是暑期見習的身分 可以單純的跟護士姊姐們說 要幫忙餵奶 換尿布

而是 要看的是真的關於嬰兒的發展 評估

和一切應該身為醫生所需要知道的事 慢慢的發現 真的開始要當”醫生”了

寫了除了復健科外 從未寫過的病例跟評估 甚至 實際到病房

留下我們倆個同學的獨立問診 記得那個中秋節吃壞肚子的小朋友

好真實好可愛 很配合著我們的問題 跟理學檢查 拿著涼涼的聽診器

聽著不太快的腸音 觸碰以前總是很難體會的肝臟的位置 聽到小朋友主訴

轉眼間在這裡也度過了一個禮拜了 其實今天在上班前就很期待

一方面是要跟這裡的李主任去開全陽明醫療網一個月的月會

一方面是很期待下午終於要跟到熊熊醫生的診了

早上一樣跟著江醫生看著很多的慢性病人 順便也趁著一些空檔

問著江醫生一些未來有興趣的科別的現狀 尤其自己一直很想走的骨科

其實某些方面還是想跟之前學的復健有關聯吧 當然也問問其他科的走向

聽著學長分析各科外 也聽他介紹自己的家醫科 其實 或許當將來

台灣的醫療體制 慢慢走向美國或是民營後 家醫科站在第一線

或許真的那種彷彿醫療仲介跟轉介的守門員

便是防止醫療資源浪費的重要把關者 呵呵 不過 在現在隨政治朝令夕改的

健保制度下 我想大家都還是只能在狹縫中求生存吧

尤其像是三年前給了錢後 在三年後會像土匪一樣的叫你吐出來

好不容易到了中午 跟李主任跟江醫生一起到家裡附近的陽明市立醫院

看到了好多區的開業醫生一起聚集在一起 突然自己感覺到自己像是個

初出茅廬的小羅羅般 那樣的害羞跟感到尷尬

或許就像是跟著師父去參加英雄會 看到各門各派的掌門時

突然覺得自己才疏學淺 無法落落大方一般 簡單的跟周圍的幾位醫生寒喧

幾乎也都是家裡附近的執業醫生 還有一起吃著很大的便當 哈哈

我可是代替何醫生來開會的勒 彷彿就像令胡勳初執恆山掌門般

不過老實說 當大家後來開始看著議程開著會 覺得真的有點白色具塔的感覺

原本醫學生就很多人各有各的意見 看到許多各自開業的醫生

更覺得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獨門武功 誰也不服誰吧 哈哈 雖然 在這裡

不會像是大醫院官僚體系般的沉重 卻也看到一些不太團結感覺

在院會也聽了些 新的心裡健康門診的簡介 也聽了些社區醫療的推動

感覺就像是一群先驅者 默默的在推動台灣這座醫療的大車 緩緩的前進

後來我們這個小組的醫生 還找了個小房間 討論個案 還有一些

同業間彼此的訊息交換 突然想起在學校小組討論時 那種熱絡

好不和諧 跟剛剛大家開會的時候 真的差很多

其實想像下學期要當的班代 面對班上應該也是這樣吧

一大群亂轟轟的各自為政的意見 但是私底下卻又熱絡的要命

哈哈 難道這是醫界的傳統嗎 還是中國人的惡習 總之 在位平安下莊就好

要去上班之前 其實晚上跟一個久不見的網友

聊了很久 大概聊到4點多吧 哈哈 聊到彼此的心得

對生活的看法 在別人的身上看到以前的想法和經歷

或許只是一條網路線 和一些密密麻麻且即時的文字 卻串起了很多回憶

很多感覺 以及很多遺忘的堅持 但是 想當然

難得遇到可以聊得比較深入的代價就是 起床的黑眼圈 還有一天的疲憊

總之 四點到八點半 在床上煎了幾個小時的魚後 便出發到熊熊診所

早上跟著何醫生看診 看到學姊很認真的解釋病情

還有面對很多不同的科別的病人 適度的建議跟轉介

彷彿看到了有媽媽身影的白袍內 是一個像慈母守護每個孩子般的堅持

貼心的跟小朋友說著 來 我們來看看耳朵 微 微 微

看看嘴巴 你自己可以我就不放板子 來 說”阿”

恩 你可以做到耶 你很棒耶 誰這麼棒阿

其實聽到跟看到這些讓我真的很有感觸 因為這些也曾是我當初在台大小兒裡

很喜歡說的 一些鼓勵小朋友的話 就像是看到同樣頻率的人在做同樣的事時

你會有種共鳴 會有種似曾相似的麻麻感一樣 原來 在旁邊看到的孩子們

真的是很高興的 去接受這份讚美跟喜悅 即時 他可能倆歲不到

但那個笑容 是騙不了人的純真

下午到藥局晃了晃 跟那邊的藥師學姊 聊了很多

聊到蘭嶼 聊到用藥 也看到很多藥商來這邊洽公時

那種辛苦推銷和斡旋的口才和技術 以及看到迅速確實的配藥程序

但是 下午可能大家也都沒有睡好 或天氣太好 都沒什麼病人

也難得就再這邊 過著悠閒的一個下午嚕

一早上起了有點晚 草草的衝過去 早上又跟著江醫生

記得為了慶祝這偉大的823砲戰紀念日 隔壁的工地今天早上也幫我們

回顧了當年金門 陣陣砲聲 跟土牆坍塌的聲音

除了一樣的看診外 也看到了很多慢性處方簽的內容 以及病症

看到上學期我們學得有關糖尿病的相關處理 雖然老實說忘得差不多了

不過當聽到熟悉的內容 也會覺得不太陌生

今天也觀察了江醫生 很草根味的跟被病人建立醫病關係

呵呵 突然好像看到子弘的影子說 不過 他應該比子弘細心多了吧

尤其很認真的聽他在跟病患解釋 台語 國語 英語 甚至比手畫腳

我想真的語言真的是不怕說錯 為了對方好 一定要努力的表達

其實只是一個SMILE 只要一個簡單的手勢 應該就可以表達出關懷

下午跟老闆娘又再次的會談了一下 聊得不只是診所的營運

聽了很多老闆娘跟詹醫生草創以來的甘苦談 真的診所的醫生 有得時候

不得不佩服他的的堅持 同時 身為一個基層 在第一線面對病患

或許有得時候 是得擔一些風險 甚至在醫療資源不夠的地方

可以以一個好鄰居的方式 來照顧街坊的健康 那是一種回歸平凡的實在

其實也談到了 結婚生子 醫生的生涯規劃 以及未來的藍圖

其實對於還沒有認真的去實習的我 現在這些或許都有點言之過早

不過就想以前很喜歡的那句 有夢最美 希望相隨 只要有心 水到渠成